Thieves. 08
盗贼团伙，全员黑设，编故事而已，勿上升
群像，主焉之焉无差，其他人乱炖
窗外朦胧的微光逐渐变得清晰，灰蓝的天幕不知不觉已经换成了一片明亮浅橙。翟潇闻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机终于震了一下，从黎明到天光大亮，他终于等来了任豪两个字，“过来。”
任豪的房门敞着，走廊里就能闻到透出的茶香。翟潇闻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可以扳回一局，然而漫长的等待之后，看到任豪好整以暇地烫着托盘上的茶具，翟潇闻忽然觉得自己大概又要再输一次。他关好房门，无声地走到任豪对面坐下，看着任豪翻过茶盅，斟满了一盅暖玉色的茶水。
“你没必要总跟洛洛过不去”，任豪递过茶盅，没理会翟潇闻伸出的手，直接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，“洛洛就是个小孩子，爱玩，没坏心。”
“你不能什么都惯着他”，翟潇闻不服气，“再让他这么由着性子瞎闹，迟早要出事！”
“能出什么事”，任豪笑了一下，“像夏之光那样，掉下电梯井吗？”
翟潇闻脸上一瞬间失了血色：“我跟你解释过，不会有事的。何洛洛体重轻，他用的话锁扣顶多变形，不会断开。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，警告一下，让他别总到处惹事……”
“小翟”，任豪打断他道，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？你想要什么，我都会尽量给你，但你不可以碰洛洛。”
翟潇闻看着任豪，使劲咬了咬牙。他极力忍耐着，把激烈的言辞都咽了回去，最终只是淡淡地问道：“你到底把他当什么？把我当什么？”
任豪直到这时才终于抬眼看了看翟潇闻，见他眼眶微红，却还是倔强地扬头瞪着自己，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波动。他起身绕过茶几，居高临下地托起翟潇闻的脸，给了他一个一触即分的吻。
“你当然跟他不一样。我说了，他只是个小孩子。你乖一点，别总那么惹眼。”
周震南和姚琛赶回来的时候，焉栩嘉正在耐着性子面对众人的盘问。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这些对于细枝末节上的纠缠。或许这次的确事关重大，让他不得不忍下就快压不住的怒火，一字一句地力图解释清楚每一个细节。
“这是我们几个的历史遗留问题”，焉栩嘉捏了捏眉心，看上去有些疲惫，“当初老E在外面用我们三个的名义惹了很多麻烦。但老E在团里人缘好，没人信我们。忍无可忍之下，我们只好用了些手段把老E送进去了。老E一直记恨我们，尤其是当时直接跟他交手的夏之光。现在红桃A用老E做威胁，夏之光只能去找红桃A。”
“所以现在他人呢？”赵磊问道，目光斜挑向焉栩嘉。
“还在红桃A那”，焉栩嘉看向赵磊，语气不自觉地低缓了些，“本来以为红桃A只要他一个人，打算像上次那样松掉威亚逃走就行了。但他说一直觉得红桃A不对劲，就冒险在红桃A房间放了窃听。果然被我们听到点东西。红桃A要的不止是夏之光，我们最近势头太旺，抢了他们很多生意，他想干掉整个R0SE。所以夏之光才不得不暂时留下来，让我先回来跟大家商量个对策。”
焉栩嘉顿了顿，俯身撑在桌上看着赵磊：“抱歉阿磊，这事没能事先告诉你。我也是找到他之后才知道这些。我们当时怀疑R0SE可能有红桃A的人，怕被窃听，所以一直没敢联络。”
“那你现在告诉所有人，怎么不怕有人泄露给红桃A了？”一直默默听着没开过口的刘也忽然问道。
“基地对外的通讯已经切断了”，张颜齐说道，“现在开始，网络中断，所有出入口封闭，直到这件事有个结果。嘉哥继续。“
“等一下”，赵磊打断道，目光突然转向了另一边，“何洛洛好像有必要先跟大家解释一下吧？你是怎么知道红桃A在拉拢夏之光的？这件事说不清楚，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有危险。”
任豪一直在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，闻言动作一顿，微微皱了眉。翟潇闻敏锐地察觉到了任豪的动作，不动声色地低了头，掩藏了嘴角不经意显露的一丝轻蔑笑意。
周震南原本只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，打算等焉栩嘉自己把疑问都解释清楚了再商量对策，此时也不禁和所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何洛洛：“洛洛？解释一下？赵磊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何洛洛目光在赵磊脸上停了一会，挠了下鼻子说道：“我有自己的渠道。”
坐在何洛洛身边的刘也一把拽开了他撑在下巴上的手臂，在他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下厉声说道：“何洛洛，你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。趁现在还有人听你解释，最好多说两句。”
何洛洛用力挣了一下，竟没将刘也甩开。他瘪了瘪嘴，有些不情愿地说道：“我说我随口编的，你们信吗？本来只是想诈一下赵磊，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知道夏之光在哪。之前在海岛的时候我碰到了以前团队的搭档，闲聊了两句。他跟我说起他有个刚出狱的朋友正到处打听我们R0SE，我仔细问了一下，他那个朋友是红桃A的人，出来之前跟老E是狱友。老E的事我听说过，所以就留了个心。正巧那之后就看到南南半夜去找光光，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是要搞小动作了。”
“你去找他是为了这个？”姚琛看向身旁的周震南，原本杂乱的思绪终于后知后觉地清晰了起来。
周震南瞪了姚琛一眼，忍住了冲他翻白眼的冲动：“夏之光叫我过去是为了告诉我红桃A找上了他。红桃A和老E两个人手底下都不干净，他怕牵连R0SE，才决定先假意答应红桃A之后再找机会逃走。电梯那次算是个演练，就算锁扣没问题他也会自己想办法制造点意外，只不过是碰巧了。”
任豪轻笑了一声，声音不大，然而在此刻有些紧张的气氛之下却显得格外突兀。“照这个意思夏之光是假意投靠，实际去当卧底了？怎么刚才一个个都要听解释，到了他这，搞这么大动作都没人怀疑一下？”
“夏之光身上有追踪器，他自己知道”，张颜齐说道，手臂抱在胸前，语气十分冷淡，“从他掉下电梯井到刚刚我切断基地网络，他身上的信号就没断过。“
任豪闻言起身，慢悠悠地晃到了何洛洛身边：“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”，他说着拍了拍刘也，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，就我们蒙在鼓里，看来我们都是不被信任的人。”
“信任是相互的”，张颜齐说道，“锁扣的事还没解决呢。按理说嘉嘉刚才的话都不该说，谁知道这有没有红桃A的人。”他说完，目光朝着对面的一圈人挨个扫了一遍，最后落在了赵让身上。
赵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，脱口而出道：“看我干嘛？不是我啊！”
张颜齐像是故意要吓唬他，有意压低了声音：“R0SE以前一直没事，你一来就接连出问题，合理怀疑一下总可以吧？”
赵让急得跳了起来，慌忙解释道：“真跟我没关系！你们说的好多话我听都听不懂！我一个刚入行的菜鸡，我能认识谁呀？南哥知道的！”
周震南点了点头：“赵让没问题，我可以担保。”
说话间，赵磊忽然看了翟潇闻一眼。翟潇闻用余光瞟到，立马将头转向了另一边，两人的动作却被何洛洛无意间捕捉到。
“小翟”，何洛洛忽然出声叫他，“我有事想问问你。我本来以为你换锁扣是出于私人恩怨，所以一直替你遮着，没必要捅到大家面前。现在看倒未必了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？”
“好了洛洛”，任豪按了按他的肩，“私底下闹归闹，别搅和正事。”
何洛洛看了他一眼，又转头狠狠瞪了眼翟潇闻，意外地闭了嘴没再纠缠下去。
周震南等了一会，见没人再开口，于是说道：“没有别的疑问的话，嘉哥继续吧。”
焉栩嘉点了下头，说道：“红桃A的计划是，假扮委托人跟我们下单，让我们去几天后的一个义卖会现场偷一幅画。我猜震南现在已经收到邮件了，一会基地恢复网络后可以查一下。红桃A的手下会在义卖会现场守株待兔，被抓到的话……“
焉栩嘉摊了摊手，没再说下去。
“不出现场的不是很安全？”何洛洛问道。
刘也笑了笑说道：“身手好的不在了，你觉得你跟小翟谁比较抗打？”
赵让犹豫了一下，举起了手：“可是，我们是不是不接单就可以了？”
“那样红桃A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”，周震南解释道，“红桃A的不少客户都到了我们这，不整垮我们红桃A不会善罢甘休的。不如趁着夏之光还能帮上忙，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。”
“没错”，焉栩嘉赞成道，“我和之光的计划是，干脆趁机把A送走。”
“送走？”赵让吃了一惊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杀……杀人吗？”
“想什么呢”，任豪笑了起来，“送走吃牢饭去。”
“具体计划是什么？”刘也问道。
“红桃A给之光安排的任务也是偷这幅画”，焉栩嘉说道，“按照他的安排，我们的人会在现场遇到之光。如果提前不知道他的计划，这次任务对之光是试探，对我们是个陷阱。”
“等一下”，赵磊忽然打断了他，“我还是不放心何洛洛和翟潇闻。我觉得他们不应该参与这次行动”，赵磊说着看向了周震南，“何洛洛关于红桃A的解释，在我这不能接受。翟潇闻换锁扣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周震南思索了片刻，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转了几遭，最终说道：“麻烦洛洛和小翟去3楼信号屏蔽室住几天吧。这件事有结果之前就暂时别出来了。”
信号屏蔽室四面白墙，屋里除了四只无死角摆放的摄像头和堆在墙角的两条薄毯，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。头顶是一整块LED灯，照下来连影子都找不到。这房间说是用来屏蔽信号的，看上去倒更像是用作心理施压的禁闭室。
何洛洛却似乎丝毫没有被这里诡谲压抑的气氛所影响，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。
“小翟”，他忽然开口说道，“你到底喜欢任豪还是赵磊啊？”
翟潇闻原本坐在墙角，裹着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听他这么问忽然抬起头，似笑非笑地说道：“小朋友，成年人的世界可不只有喜不喜欢这么简单的。”
“我知道任豪喜欢我，不过我不喜欢他。”何洛洛好像并不介意被翟潇闻称作小朋友，看上去反而心情更好了似的。
“那你干嘛总跟我过不去？”翟潇闻问道。
“你懂那种感觉吗？”何洛洛说着，试图用手比划，却发现似乎无法用动作表达这么抽象的内容，“他送我的东西，我可以不要，但他不可以再转手送给别人。”
翟潇闻听完忽然笑了起来，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近乎刻意的怜悯：“何洛洛，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
通风管道被掀开了一角，夏之光把摄像头伸出天花板，小心转了一圈，确认房间里没人，才无声地跳下了地面。
通讯车的屏幕上是张颜齐从红桃A那里窃取的画面。焉栩嘉站在屏幕前，第一次只能看着夏之光的行动，没办法跟他有任何沟通。
“我看到夏之光了”，姚琛趴在天花板上方的通风管道里，透过通风口缝隙向下张望着，“需要下去跟他会合吗？”
“还不行”，耳机里传来张颜齐的声音，“夏之光带着GoPro，现在下去红桃A会看到你。等我把他们的通讯断开。”
然而话音刚落，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啸叫。不等频道里的人扯下耳机，通讯车内所有屏幕上的画面一瞬间全部中断了，取而代之是一张印着红桃A的扑克牌。
焉栩嘉一瞬间脸色煞白，不顾周震南的阻拦，第一时间跳下了通讯车，向街对面的大楼跑去。
*又估错了字数……下章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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